“你……?”柳婷婷怔了怔,她没再问下去,只是把她的粗眉毛蹙起来,然后说了另外半句话,“可是我也……”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没关系,一天也好,我不想放他鸽子,他始终应该有适合他的人陪他,”梅梅懒懒地吁了口气,“算我借给你的,别以为不用还……好好对他,不然我可不饶你……不过,既然是换情人,你的琴就给我吧,我猜你不想欠人什么东西。” 柳婷婷没再犹豫,点点头,和她换过吉他,把长长的马尾辫甩到脑后,微笑着开口:“哪怕只是一天,我也占了很大便宜了,所以我想,或许走以前你会想听一首歌。” 她问着,手搭在吉他弦上。 “如果想不出别的的话,就La aquoiboniste也很好。”梅梅双手一撑,站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但当她听到吉他前奏的时候,却呆住了。 那是她从好久前就她喜欢的曲子,虽然她最喜欢的并不是演唱的版本,而是在舞台上钢琴与大提琴的合奏 的,但是,这也足以令她诧异。 梅梅转头望向柳婷婷,看到那双曾经古井无波的眼睛在笑。 而且,她看得出,那双眼睛在说话。 “Vicky,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此时此刻,这首歌才最适合你。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走好。” 然后,她听见柳婷婷开始唱了: “Somewhere in time(似曾相识), This story starts to write(故事开始书写). Joining two hearts that beat as one(两颗心的律动开始一致). To love and shard(感受这爱情). As time goes by living in fantasies(时光流逝,我们活在幻想中.) Where roses rain on us(玫瑰花瓣如雨). Wherever we hide(无论我们身在何处). ……” 歌声里,梅梅眯起眼睛,仰头去看天上的云。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就像当初在学校里的琴房里练琴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一样。 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晴朗的午后的那个同样晴朗的女孩——小麦色的皮肤,白色吊带,牛仔短裤,背着琴盒,小猫般的脸庞上,挂着可爱的微笑。 …… “喂,我喜欢这首曲子,你钢琴弹得很好,做我搭档,和我合奏,好不好?” “你吗?颜值是够了,就是不知道拉琴的水平怎么样?” “那就试试,你还真不一定跟得上我的节奏。 “你叫什么名字?” “谢楠,你呢?” “梅玫。” “哦,梅梅,哈哈。” “草!” …… “Tears in my eyes(我的眼中含泪), We\u0027re running out of time(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Splitting two hearts that bleed(两颗分离的心在滴血), With burning love and care(还有这份爱和眷恋). Stumble and fall(跌跌撞撞), Catch me with your arms(你把我揽在怀里). Just hold me close to you(把我抱的如此之近), And wipe out my tears(擦去我的眼泪). ……” 随着柳婷婷的歌声,梅梅似乎回到了那个音乐厅的舞台。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一身黑色长裙的她和同一条钢琴凳上和她背靠背坐着的,白衣如雪的谢楠 ,不约而同地起身,双双和指挥致意之后,便旁若无人在舞台上拥抱——跑到后台,躲进化妆间,锁上门,便已经急不可耐紧紧搂住,狠狠地吻在一起。 “老梅子,我想我爱上你了。”高潮后的谢楠,躺在梅梅的怀里,赤裸裸的古铜色皮肤上汗涔涔的,“你说,咱们尝试一个新的风格好不好?这种大舞台太拘束了。” “要走流行路线了?”梅梅问着,感觉谢楠又开始舔她的乳头,“你这个色鬼,看样子也不像安心做古典音乐的,甚至,虽然你拉得可以,但是我觉得小提琴才更适合你,可惜你定型了。” “告诉你个秘密吧,我一直更喜欢小提琴,只是家里觉得我应该稳重点儿,所以一直让我主修大提,我怕吵所以才答应他们的。但是没所谓,投入一点精力就可以让他们觉得我很用心了,所以,我才有大把的时间偷着自己拉小提琴。现在,我想是时候公开了,小提琴,还有你,这样,算是我同时向家里出柜两次,嘿嘿……不过老梅子要是你会弹吉他就好了,钢琴始终不方便路边演出……哎呦,你干嘛又拍我屁股?” “谁让你对我还有秘密的?而且,谁让你说我不会弹吉他的?” “原来你会啊?太好了……不过,会不会跑调啊?嘿嘿,哎呦……” “会不会又有个屁用,你还想去找别的搭档?告诉你,我的吉他才是本行,而且,我的那把琴也是独一无二的。” “是吗?老梅子,知道吗?有一首法语歌,就是写一个爱跑调的吉他手的,不过写的是个男的。” “改成女的不就好了?而且,谁说我不能像个男的一样干你?” “操……老梅子……真好……我操……你弄得我爽死了……” …… “Promise to try(发誓会努力), To hold on tight(紧紧相拥), Our dreams are made inside(梦想已经勾画), This love to keep us alive(爱让我们充满活力). Cherish tonight(珍惜今晚), Well stay together(我们在一起). Somewhere in time(似曾相识). ……” “老梅子,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起一组英文名字?” “好啊,我记得有本小说,里面有个拉小提琴的美女,她的琴能唤起人的情欲,和你一样,她叫Francesca 。” “嗯,那我就叫你Vicky,别问我为什么,我喜欢。” “Francesca Shey和Vicky May,S和M,嘿嘿。SM组合,很有冲击力呢。” “思想龌龊的死老梅子!操,你又打我屁股!” …… 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滴在脚面上。耳边,那飘渺的旋律依旧,柳婷婷的歌声很有几分空灵恬淡,就仿佛她的人一样,看过很多,经历过很多,却变得超然。 ——嗯……这才是真正适合的风格,我想她适合这首歌,也适合我的Aguado,我想,我没选错。 梅梅想着,开始认真地看着街上的车来车往。 ——今天,真的有惊喜呢,谢楠,你这个傻子,现在,你能看到吗? 她的目光锁定了远处的一辆Rolls—Royce的Silver-Seraph。 夕阳,红得有些恍眼,逆光之下,她眯起眼睛,却仍旧看不清开车的人。 ——无所谓了,我喜欢这辆车,起码开这辆车的人摆平这点麻烦事不难。 梅梅有些执拗地想着,抬手捋了捋稍稍有些散乱的头发,深深吸了口气,微微闭起眼睛,抱起那把曾经属于柳婷婷的吉他,执着地迈开步,脸上懒懒的笑容依旧。 ——还有,婷婷,唱下去,不要离开,看着我,让我听到最后。 “Promise to try, Ah ah(发誓会努力). To hold on tight(紧紧相拥). Our dreams are made inside(梦想已经勾画), This love to keep us alive(爱让我们充满活力)……” 马尾辫女生的歌声里,传来一声刹车的尖啸。 梅梅手里的吉他一下子脱手飞出去,重重地摔在路边。眼前景物剧烈的平移和旋转使她觉得有些头晕,视野最终静止于一片略略映着晚霞的红光的蓝天,还有几朵镶着金边的云。 梅梅就这样仰面平躺在地上,后脑与沥青路面接触的地方,感觉湿湿的很温暖,空气中咸咸的飘出一丝血腥。 T恤衫撕破了,斜斜地露出右边的乳房,鼓胀的乳头在空气中挺立。风吹过,让梅梅依稀感觉有些凉。 她的两条长腿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本能地尽力呼吸,却不由自主地呛出一大口血。那血喷起老高,溅在淡黄色T恤上,染成一朵朵绚烂的花,也溅到她眼睛里,染红了她的世界。 并不觉得很疼,只是出奇的无力。她尝试着想动一动腰,却发现所有的挣扎都是白费力气。 “…We shall believe(我们相信). True love is hard to find(真爱难寻). Rub on this magic lantern(一幕幕匆匆掠过)……” 耳边嗡嗡地响着,伴着吉他的歌声依旧持续,只是有些遥远,她尽力地听,发觉微微有些颤。 ——柳婷婷,别走音,让我听完它。 她想着,又一口血喷出来。胸部剧烈地起伏着,修长的腿,止不住机械地牵动。 渐渐地,血红的视野里,梅梅依稀看到一个曲线优美的身体从车里出来向她这边快步走——皮肤的颜色似乎有些深,眼睛却明亮。 只是,血把她的视线模糊了,所以,那人的容貌已经看不清楚。 梅梅想开口向她道歉,但是没有力气,只能无奈地朝她微笑,然后,有些诧异地看着那女人在自己身边单腿跪下,把自己的头抱在臂弯,让自己的上半身斜躺在她怀里。 “…… Make a special wish then close your eyes(闭上眼睛,许个特殊的心愿). Let memories fade away(让记忆消逝). Knowing well stand the test of time(我们知道我们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To keep us alive(让我们充满活力)……” “谢楠……楠楠……是你吗?” 梅梅的眼睛里只剩下那个模糊的轮廓,深颜色的皮肤,还有那双明亮的眼睛。 她忽然开始呻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手臂勾住了这个女人的脖子。 “嗯。”那女人似乎怔了怔,便点头。 “真好……真好……”梅梅苦笑,“你似乎……更黑了……怎么把……马尾辫……也剪了?” “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操……傻子……你不是来……带我……走的吗?这么久没见了,也不……亲亲我……” 梅梅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那两条有些瘦弱的手臂,死死的勾住了女孩的脖颈,用尽全力抬起上身,把嘴向她靠近。 “嗯。”女孩似乎又皱了皱眉,没说话,只是低头,把自己的唇向梅梅颤抖的唇上贴上去,然后用两只手轻轻捧住了梅梅的脸颊。 “嗯呜…………” 那条温软的舌头探到梅梅嘴里,让梅梅感觉亲切却又有点陌生。但她没有管那么多,只是用尽自己的全力与她的舌交缠,感觉她捧着自己脸颊的手由冰凉变得温热,越来越有力。 “…… Cherish tonight(珍惜今晚), Well stay together(我们在一起). Somewhere in time.(似曾相识)……” 这个吻让梅梅一下子湿透了,她甚至觉得自己要高潮了。 神智迷离之间,她听到柳婷婷最后的几句歌词。 与此同时,“咔嚓”一声,她的头颅被那两只扶住她脸颊的手一下子扭转成一个不可能达到的角度。 身体被轻轻放下,梅梅就那么平躺在沥青路面上,两条皮肤严重擦伤的长腿扭曲成一个奇异的姿态,嘴边和胸前片片鲜红。她的一只手摊开来,另一只手却盖在那只裸露的乳房上,手掌之间,赤裸的右乳依旧高傲地挺立着。 她的头怪异地歪向一边,眼睛微微眯着,红晕未褪的脸上笑容的懒懒地,很安静很放松。 然后,这个纤瘦的,身材已经有些走样的女人身体只是抽搐了两下,便一下子放松下来。 一切都仿佛静止下来了,只是在梅梅那条水洗布短裤的裆部开始出现一片湿痕,然后就渐渐地晕散开去。 蒋宁 “宁儿,怎么回事……”后排座上的男人的声音低沉阴鸷。 “干爹,没事,只是个撞车自杀的女人,蒋宁记得她的脸,应该是这条街上的一个常吸毒的站街女。她直接断气了,所以蒋宁没有给干爹再录像。”女孩的声音清脆而冷漠。 “嗯,你安排人处理掉就好。虽然不是咱们的责任,但如果她有亲人,还是多补偿她点钱。先走吧,别让童小姐等太久。” “是,干爹放心,蒋宁自会安排好一切。” 那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绕开地上那具尸体,自顾自地开走,只留下街边那个兀自忧郁地拨着吉他的马尾辫女生。 柳婷婷 Hernandez y Aguado的琴声宛如歌唱,忽然之间,一滴水珠溅在那淡黄色的云杉面板上,“咚”地一声脆响,碎成无数细碎的尘屑,飞溅开去。 柳婷婷只是在弹琴,用吉他的旋律重复那首她刚刚唱完的曲子 。她弹得很投入,没有发现在她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两道曼妙的身影。 一个有着小麦色皮肤,剃着光头的女人默默地双手合十,光亮的头皮上是九点显眼的香疤,而她旁边却是俏生生立着个一身汉服的白衣少女,撑着一把油纸伞,赤着双脚,身材高挑,微蹙的双眉之间,有一点血红血红的朱砂痣。 吉他声里,夕阳开始西斜,把这三个女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第四章完) 第6章 第五章 酒歌 致 谢 酒,是种奇异的饮料,让人兴奋,让人疯狂,让人沉醉,有时也让人失控。 所以,我想我该谢谢酒神,狄俄倪索斯或者杜康,不管人生是悲剧或者喜剧,充实或者虚无,都值得记录与歌颂。 我也要感谢每一个和我共饮过的人,不管善意还是恶意,你们让我醺醺然,或者让我醉。醉了,可能会哭,可能会笑,可能有灵感会写东西,也可能想和人做爱。 所以,你们有人听过我在醉里呓语或者骂的脏话,也有人在我身体需要时陪我睡了然后天亮再分手,谢谢你们。 当然,更多的人读过我醉后写的东西,实际上,包括这个故事的很多段落章节,都是在醉之后写下的,家里,旅馆,或者飞机的夜航班上,谢谢你们。 吉光君,谢谢您对我故事里这段切腹情节的帮助和指点。 微冲,我喝多了之后没少对你不讲礼貌,谢谢你包容。 还有,H,谢谢你,我喝醉后最难受的时候,在珠海厦门或者大凉山,还好有你安慰,我才能撑下来。还记得当时你点评过我这章的这些题目,我希望能让你尝到这里面所有的调酒。 记得,我爱你,还有,我现在喝酒少多了。? --------------------------------------------------------------------------------------- 人啊! 留神罢!深沉的午夜在说什么? “我睡着,我睡着—— 我从深沉的梦里醒来;—— 世界是深沉的, 出白昼所想的还要深沉。 痛苦是深沉的—— 快乐!却比心疼还要深沉; 痛苦说:消灭罢! 可是一切快乐都要求永恒—— 要求深沉,深沉的永恒!” ——尼采《醉歌》我相信我的听众 ---------------------------------------------------------------------------------------? 写在本章之前: 这是故事的第五章,一共九节。时间上,是整个故事发生的第三天晚上,从黄昏到深夜。 人在喝醉之后的样子千姿百态,但是,做出来的都是自己想做的,或者平常不敢做的,只是用酒醉做面具,所以才把这些事情做出来。所以,看一个人醉之后的样子,往往是本真的。当然,有些本真不一定好看。 这章是《酒歌》,我喜欢酒,但不是酒场那些为了把人灌倒的应酬(虽然我也不怕)。我喜欢的是在酒吧或者家里,调一些喜欢的鸡尾酒,以及醺醺然之后的肆意释放。所以,本章的每个题目,都是一种或几种鸡尾酒的名字。选取的原因,我都写在注释里了,同时,也会附上配方和图片。 --------------------------------------------------------------------------------------- 特别提示: 本文内容含有色情,虐待及杀戮情节,可能引起部分读者不适,若有冒犯,先行抱歉。未满18岁或不具备自控能力的读者请勿阅读。 本故事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 目 录 5.1 Margarita 5.2 God Father 5.3 飞天 5.4 Dirty Girl 5.5 Embrace 5.6 蜘蛛与香水 5.7 The last word 5.8 未眠之夜 5.9 烟 [newpage]? [chapter:5.1 Margarita 玛格瑞塔] 江馨月 “月儿,该起了。” 迷迷糊糊的,江馨月依稀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似乎有一只手掌,轻轻在她脸颊上抚摸。她觉得那是个熟悉而明快的声音。 “小滢……老公……”她含混地说着,觉得喉咙依然火烧火燎地疼,伸出手,把那只手握在手里,紧紧贴在自己脸上,“别走,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那只手的主人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然后,又是一声。 不过这次,叹息的是江馨月。 那只手,修长寒冷,骨肉匀称,依然捂在江馨月脸上。一点点灼热的眼泪,从那只手的指缝间渗出来。 “想不想喝点什么?或者,今天让酒吧打烊?” 手的主人的声音平和而从容,和崔滢的声音有几分像,语速却慢。 “不了,照常开门吧,崔滢会希望看到这里天天宾客盈门的样子……如果方便,让他们给我端一杯Margarita吧。”江馨月把按在她脸上的手放开,眼睛却仍闭着,一张俏脸上,泪痕依稀。 “喂,你不关心我是谁吗?”那女人忽然问,声音里带了一丝好奇。 江馨月听到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于是她费力地把眼睛睁开了一线,她模模糊糊地看到床边的那双脚——脚趾修长,趾甲宛如十颗大小不一的黑曜石。凉鞋上的系带是金色的,在脚面上有精致的紫黑色无花果形状的装饰。 然后,那双脚开始向着门边走,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你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极乐死。”江馨月轻轻抽了抽鼻子,声音却渐渐平稳,“崔滢最后很开心,谢谢你们帮她安排,还有那台机器。” “崔滢最后唱给你的那首歌,很好。”女人停在门口,“听得我这个不会流泪的人都想哭了,还有,我的一个朋友有点嫉妒她呢。” “为什么?”江馨月完全把眼睛睁开了,看着门口那个一身黄衣的窈窕的背影——那女人个子不矮,黑色的头发如同小瀑布一样披在肩上。 “因为她唱这首歌的样子,和我那朋友的绰号很像。”黄衣女人顿了顿,抬手捋了捋挡在额前的头发——手腕上,是宝格丽那款经典的腕表,如同一条盘绕在手腕上的金色小蛇,“她叫荆棘鸟。” “我听崔滢说过这个外号……”江馨月怔了怔,“那不是最近很著名的那个犯罪团伙,叫做……” “A BITCH。”黄衣女人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人的人不多,甚至警察都以为我们是一个人。” “昨天你们竟然都在。” “嗯,Merida是极乐死的顾客,同时崔滢也是A BITCH的朋友,所以我们没理由不来送她。”黄衣女人的语速还是缓缓的,“她说,你比她更勇敢,是真的。”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你们的Tiana也说过,”江馨月苦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那个ERS,或者说‘长发公主’也在吗?她应该会关心自己产品的表现。” “不在,她昨晚有自己的安排,更重要的安排。”黄衣女人看着江馨月,她的一只眼睛被头发遮住了,但露出来的那一只眼睛却亮得像黑宝石,“不过Rapunzel如果关心,现在应该可以直接问问Merida了。” “我忽然有点好奇你究竟是谁了。”江馨月把身体撑起来了一点,“你属于极乐死,还是A BITCH?或者两者都是?” “可是我忽然不想告诉你了,”黄衣女人浅笑,“你就暂且把我当作一场梦吧,或许,不久以后咱们应该会再见面的……对了,烤肉很好吃,我们都吃了,而且,我们也都按要求捐献了。希望你别恨我。” “不会,虽然看见那些食客我心里不好受,但是我知道那或许是崔滢想要的,她想要的我就可以接受,什么都好。”江馨月苦笑,“不过,你或许知道,Tiana说,昨天吃肉的人……” “嗯,我知道的,没关系。”女人把身体斜斜靠在门边,没让江馨月把话说下去,“现在我该走了,还有很多别的事。” “我刚才还期待你会帮我把酒拿上来,然后再陪我一会。”江馨月的语气有些惋惜,她觉得喉咙有些痛,轻轻咳了一声,“如果是崔滢让你来照顾我的,那她一定知道我现在会很想要。” “我按照崔滢说的给你们的员工交待过了,另一个版本,就好像《非诚勿扰2》里面的人生告别会 ,当然,你是知道的。”黄衣女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你和崔滢很会选人,那些服务生都蛮帅的。蛮想和你一起尝尝,可惜我没时间,所以我就不留下陪你了。”她说着,自顾自地扬了扬手,抬脚下楼,“给你们一个小时,够了吧,六点钟酒吧该开门了。” “梦,听说极乐死可以尽力你们顾客的一个愿望?”江馨月忽然问。 “嗯,你可以向茉莉公主的神灯许愿,虽然她也不是万能的,但是,万一实现了呢?”女人说着,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只留下这一句飘渺的话。 “小滢,这个愿望……应该也是你的吧。”江馨月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离开,只是呆呆地若有所思,“真的能实现的话,你也会开心吧。” 好半晌,她只是痴痴地想着,坐在床上发呆,直到听见敲门声响起来。她没起身,就这么双眼定定地看见门打开,再双眼定定地看着端到眼前的那杯酒。 杯子的形状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杯口的外沿,是一层雪样的盐霜,杯里的酒,微微显得有些乳黄色。 江馨月伸出舌头舔在盐上,咸味和柠檬汁的酸味一下子在嘴里弥漫。她没有犹豫,一口把杯里的酒喝下去。 冰凉,却火烫,龙舌兰特有的刺激味道一下子让她皱起眉毛,然后忍不住用手背掩着嘴巴轻轻咳嗽。 “月姐……”男服务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想去帮江馨月拍拍背,但看到床上那段赤裸的后背,抬起的手却不敢落下去,“你……别喝这么急。” “Kevin,这杯酒是你调的?”江馨月缓过口气,抬头看着他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苦笑,“其实还不错,但是,一个好的调酒师,应该知道属于酒的故事。那,你知道这酒的来历吗?” 看着Kevin仿佛一个做错了作业的学生一样低头不语,江馨月苦笑,自顾自地喝完了杯里的残酒,“从前,有个小伙子,是个调酒师。一次,他和她的恋人去墨西哥旅行,结果那个女孩却不幸中了流弹,死在了男人怀里。然后,那个调酒师就调了这杯酒,并用了女孩的名字命名……” 她说着,轻轻吸了口气,眼圈却不禁有些红,“其实这个喝法和当地的龙舌兰的喝法很像,只是加了君度 和酸橙汁。但是你这杯酒,用的是甜橙汁,或许你还没体会,对逝去恋人的回忆……应该是酸的。”话语间,两滴水珠落到酒杯上,一下子跌成粉碎。 她把空酒杯放在床头柜上,站起身,让掩在胸前的被单滑落到地上。 “月姐……”男服务生紧张地背过身,江馨月却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把赤裸的身体贴上来。 “Kevin,昨天晚上崔滢生日Party的咱们也不是没有过。”江馨月说着,手臂从后面绕过来,开始解他衬衣的扣子,“那天下午,我看到你和婷婷一起去洗手间了,蛮好,该抓住的就要抓住,否则,就失去了。” “月姐,滢姐她……你……”Kevin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昨天的Party之后,她走了,按她想的,我一直陪着她到最后。”江馨月把Kevin白衬衫的下摆从他的黑裤子里拉出来,然后用手环住了他稍微显得有点瘦弱的腰,“她走了,我也不会再留多久了,所以,就当帮帮我,好吗?我很想要,你知道,崔滢不会吃醋的。” “月姐,如果你也……这里……”他有些呆呆的,看着这个一身洁白的女子绕到他身前,跪下,解开他的裤带。 “我想,小滢会希望这里继续热闹下去,陪着有需要的红男绿女,度过一个个未眠之夜。”她托起他硕大的男根,轻轻把包皮推上去,“这也是我的愿望,你是这里的酒保学徒,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帮我,不过或许未来的新老板对于调酒的要求会比我还严格。” 说到这里,江馨月忽然觉得有点累,她不想再说下去了。 于是她大张开口,用自己温热的口腔把那个已经硬起来的东西包裹住了。 她感觉Kevin的手战战兢兢的扶住了她的脸,于是她用自己的手包住了脸颊上的那双手。 这个有着黑色长发的女人开始吞吐的时候,男服务生深深吸了口气。 C “C,你回来得比预想的晚了五分钟。” 街角的阴影里,一只手从高处朝着正走过来的黄衣女人伸下来。 “嗯,H,听到我俩的谈话了吧?你说,那只燕子的梦想,会是什么?”被叫做C的黄衣女人拂了拂挡在眼前的那缕头发,边问,边抬手握住马上那伸下来的那只手。 手的主人是个一身骑马服的冷峻女人,一头红棕色的长发披在背后,她胯下,是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 黄影一闪,C已经一纵身翻上去,两条裸露的长腿胯在马身两侧,伸手搂住了H紧绷绷的细腰。 “我大致能猜得到,而且,我猜她会向茉莉求助的,毕竟,属于她的时间说多也不多了。T和茉莉在一起,所以她应该知道,明天见到她的时候,咱们可以问她。”H的声音冷冰冰硬邦邦的,“好了,C,现在,还是去看看咱们共同的朋友吧。” “嗯。”C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把脸贴在H的背上 “Goku ,走吧。” H说,用那两条穿着黑色长马靴的腿轻轻一点马镫,手里的缰绳抖了抖,胯下那匹骏马甩了甩头,陡然发足跑起来。 “每个人都不应该有遗憾,茉莉,你能帮帮她吗?或者,也帮帮我。”C想着,把那只没有被头发遮挡的,黑宝石般的眼睛闭上了。 柳婷婷 “咱们见过,你叫何静,是霞儿的房东。”太阳西斜的时候,柳婷婷侧过头,看着身边人头顶的那九点香疤,“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 “人总会变,你可能永远不知道身边人本来该是个什么样子。”何静微笑,“婷婷,现在你可以叫我广静。” “你们是一起的?”柳婷婷的眼睛看向旁边那个白衣赤脚,额前有着一颗朱砂痣的汉服女孩——此刻,她正抽出一支竹笛,横在嘴边信口吹着,笛声里,开始有大大小小的鸟儿飞过来,落在她的肩上,也落在她身边横躺的梅梅身上。 依稀间,柳婷婷似乎看见梅梅的眼角似乎在笑。 “昨天晚上,在莺燕轩那里,我似乎听过这笛声。”她补充了一句。 “我们算是相互帮助的朋友吧,”广静微笑,嗓音清澈,“有时我们会一起做一些事情,帮助一些该帮助的人。” “比如说?” “有的人会选择留下,有的人会选择离开,对于前者,我会帮他们卸去心里的包袱,对于要离开的,”她顿了顿,“完成她们的一点心愿,毕竟,人不该有遗憾的。” “比如梅梅?”柳婷婷挑了挑眉毛,看到广静朝她微笑,便继续问,“她的心愿是什么?” 广静没说话,只是深深的朝柳婷婷和她手边的吉他望过去。 柳婷婷怔了怔,片刻,忽然释然一笑,“那,我能许个愿吗?” “这个世界上有愿望的人太多,我想,现在我能帮助的只是特定的一部分人。”广静眨了眨眼睛,“不过先说说你的愿望吧,我想不是很多愿望都很难的,所以……” “我知道了,”柳婷婷甩了甩长长的马尾辫,“我不喜欢让人破例,那么,我就做你说的那一部分人吧,嗯。” 她点了点头,声音平淡到让人不敢相信,“所以,我的愿望是你们能帮我把梅梅送到谢楠身边去,她俩是一对。谢楠想她想得很苦,到死都在想她,所以这两个相爱的人应该在一起,安安稳稳,不被打扰。我不想谢楠失望,而且,我想梅梅也会愿意。我叫柳婷婷,19岁,大一,这是我的愿望,完成了这个,我就没有遗憾了。” 广静许久没有说话,甚至,连那个白衣女孩的笛声也停下来了。 柳婷婷也没说话,只是用那一双深沉的眼睛朝她看,默默地等着广静的回答。 “就这么简单?”广静沉吟了半晌,终于开口,“一个和你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愿望吗?而且,这个愿望不算困难,对我们来说,甚至只是举手之劳。” “不是,这对我很重要,起码凭我自己,这件事我办不到,而我,是真的想用自己的力量帮她做哪怕一件事也好。我开始弹吉他就是因为她,考到这座学校来也是,我一直知道她在哪,但是我很想让她真正的回来,见我一面,这才是我最大的愿望,但是我没张口,你们就帮我实现了。”说到这里,柳婷婷喘了口气——她其实很久都没有连续说过这么多话,所以这让她稍许有些不适应,“我不喜欢欠人东西,也不喜欢欠人情,所以,就这样吧。我决定了,先说声谢谢。” 说着,她信手拨了把弦,就不再说话了。 “小女孩,你还很年轻,路还很长,不可惜吗?虽然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经历过很多,但那些事情应该成为你以后飞翔的翅膀的。”那个吹笛的白衣少女忽然停下来,说了一句。 “已经决定的事情,我不会改,而且,我想有个机会唱首歌给自己听。”马尾辫女孩的表情有些固执也很认真,“这是我的生活方式。” “嗯,既然你决定了,”汉服女孩倏然展颜笑起来,“那,至少让我帮你多做一件事情,当然我不会让你占我便宜,所以一会你要和我合奏。” “嗯,好。”这次柳婷婷没犹豫就点点头,“那就帮我把我那把琴存到墓园旁边的地铁站的储物柜里吧,我和她换了琴,原本这把琴应该陪着她的,但是我还没有想好,所以需要点时间想想。还有,我的愿望需要等我……” “不用,交给我就好。”那个白衣女孩打断了她的话,“小姑娘,昨天我只觉得你的歌好,今天才知道你的人更不一般,所以我很佩服你,我叫灵儿。”她说着,主动伸出手,“你出发时,我会在你身边。” “嗯,那最好,正好我还需要点时间处理些自己的事情。”柳婷婷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又向着广静说,“广静,如果见到霞儿,帮我给她问好。” 广静没说话,只是双手合十,点了点头。灵儿却已经把笛子衔在嘴边,然后就有悠扬的笛声飞出来。 柳婷婷便也拨了琴弦,让琴声合着那笛声奏起那首老歌,然后,她的声音也便加入: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她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度无眠的日子……” 夕阳下,越来越多的鸟儿飞过来,几乎把那个地上沉睡的那个女人完全盖住了。 何静 “怎么?活菩萨?刚才你被这小女生吓到了?” “嗯,我想你也是的。” “人家很难得和你会有一次一致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很快就要对人家动手了?” “我会陪你一起。” “就像梅梅去陪谢楠一样,还是十年生死两茫茫 ?” “不一样,她们是相互用情的爱人,而我们是一体双生的两支。” “伪善!不说这个,这个小女生让人家很好奇,不知道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她这样,所以人家在考虑去看看她的记忆。” “不要,乐雅你别胡来,你给我记住,每个人的记忆都值得尊重。” “那也行,不过你要答应人家,想办法为这个小女生,哪怕这需要你付出一点重要的东西。” “什么事?” “人家还没想好,总之念经之类的不算,如果付出,要是你很珍贵的东西才行,她配的。” “……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良久,何静回过神来,那歌声已经随着这个叫做柳婷婷的马尾辫女生的背影一起渐行渐远。而身边灵儿的笛声也渐渐止歇。 夕阳下,落在梅梅身上的鸟群呼啦啦地一下子飞散开去,只留下地上的一把吉他,一件黄色的T恤衫,一条短裤,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印记。而灵儿的脚边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瓷坛。 何静长出了口气,看着灵儿开始把梅梅的衣服和那把残破的吉他收起来。她知道自己也该去下一站了,但是她却没有动,只是静静伫立合十,嘴里喃喃念诵: “紧那罗 言:‘善男子,是故当知一切音声从虚空出,当知是声即虚空性,闻已便灭,若其灭已同空性住。’是故诸法若说不说同虚空性,是故应当不舍空际,如音声分,诸法亦尔……” 念诵声中,夕阳把她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辉,包括她光亮的头皮,还有她手腕上挂着的那个憨笑的黑色人偶。 红蝶 “小凌,这就是你这次游戏的门票?”把玩着手里这个黑色的人偶,红蝶的呼吸有点急促。她的两条腿肆意地分开着,而伍凌的那颗有着栗色短头发的头颅正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在伍凌修长的脖颈之间,垂着一个精致的白金吊坠,是一个由五个镂空菱形拼成的倒置五芒星,头朝下,脚朝上。 “嗯。”伍凌并没有抬头,只在鼻子里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伸出舌头,扫过面前红蝶精致的阴户。 那两瓣紧紧闭合的小阴唇,仿佛一个精美的蚌壳,只是表面的色素有些沉积,形成一种浅浅的棕色。阴蒂包皮有些褶皱,形成一个小小的“人”字,中间吐出那个晶亮的小小肉珠。 每次伍凌伸出小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抚摸时,半躺在座椅上的红蝶都会随之报以一阵轻轻的战栗。 “最后也没能陪你一起……”红蝶吁了口气,把属于伍凌的那个小黑人放在自己胸口,用那个黑亮的小脑袋轻轻蹭着自己浅棕色的乳头,“有点遗憾呢。”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得到了我的。”伍凌用双手扶住红蝶的胯骨,把身体微微撑起来,然后开始在她修剪整齐的可爱阴毛上盘桓游走。 她的五芒星吊坠垂下来,尖端扫在红蝶的阴蒂上。冰冷的刺激感觉让红蝶想要挣扎,却被伍凌的两只手按住。 “而且,我也并不孤单。” 伍凌说着,眼睛朝着游泳池看过去,红蝶也跟随着她的眼光看过去。 她看到在角落里交缠的冰冰和小北,池水里的章萍,池边一手托腮微微发痴的孙莉,还有不远处被三个男人围绕的,顶着一头墨绿色头发的吕绿。 “小凌,你是说,她们里面……”红蝶怔了怔,“我猜到一个了,其余的……” “不知道你爸爸会不会生我气,我没法评价他对她身边的这些女人是好还是不好,但是至少我知道她们对你爸爸都很重要,而他也是对她们用了心的。”伍凌说着,把身体再向上滑,让自己的那对乳房和红蝶的乳房轻轻摩擦,勃起的浅咖啡色乳头贴在那只蝴蝶血红色的翅膀上,“不过,这一次,我从他身边带走的,怕不只一个人。” “我相信这对于有些人是解脱,每个人都有自己把握生命的权力,而不是被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左右,”红蝶点头,“对了,小凌,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她说着,停下来,双目灼灼地看着伍凌的眼睛。她觉得伍凌其实已经猜出她要问什么了。 但伍凌终究没有抢答,而是给了她一个说下去的示意。 “他要过你吗?” 红蝶终于问出来,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伍凌稍稍有些高的额头,嘴唇几乎与她的唇相碰。她边问,边把一只手伸下去。 指尖滑过伍凌那个精致肚脐的时候,红蝶听到身上的女人轻轻呻吟了一声——两具身体贴在一起,身材有些相像,除了头发的颜色以外,甚至有点像是一对双胞胎。 “只有一次,我主动给他的,不过你知道我一直是吃长期避孕药的。”伍凌没有回避,甚至舔了舔嘴唇,“说实话,他算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了……猜猜在什么时候?” “我知道了,”红蝶勾住伍凌的脖子,“岛上那段视频是我发给他的,我想他会喜欢白雪公主的表演。” “拜托,大小姐,那时他虽然压在我身上,但是咱们都知道他在看谁。”栗色头发女孩皱了皱眉,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其实,他还在看另外一个人。” “谁?” “李姨。” “是吗?” 红蝶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塞。她皱了皱可爱的眉毛,忽然深深吸了口气,轻轻坐起了身子,眼睛望着不远处正带着一脸满足微笑走过来墨绿头发女孩,自顾自的把话题岔开,“小凌,你说,我好歹也是怡红快绿的Lady Crimson,今天的party,是不是我也该稍稍表现一下?”她说着,没等伍凌回答,便起身,随手披上了一件其实并不必要的红色丝绸睡衣,边走,边回头问,“一起吧?” “嗯,不过我会晚几分钟,”伍凌点了点头,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想你会想要更多人看到。” “老朋友,你总是最懂我的。”红蝶朝伍凌笑了笑,便转过头走过去。趁着伍凌没注意到,她抽了抽鼻子,顺手在眼角轻轻揩了揩。 聂远 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里面,聂远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 “干爹,您还好?”前排驾驶位上,蒋宁的声音清冷,从后视镜里的投来眼神却充满关切。 “不碍的。”他就着水喝了片药下去,眼睛却盯着手里的手机。 屏幕里,游泳池边,那个身材娇小,脸上有点可爱婴儿肥的短发女孩正把身上唯一的那件红色丝绸睡衣褪下去,然后巧笑倩兮地跪在了围拢过来的三个男人身前,双手分别握住一根勃起的阳具,张口把第三根含进去,丰满的乳房随着身体的动作轻轻荡漾,左胸的胸口上,血红的蝴蝶纹身仿佛振翅欲飞。 他不是第一次看她这样了,实际上,他看过她的每一部片子,包括网络上没有的那一部叫做Island L的——那也是她唯一正式寄给他的一部片子。 或许是因为那部片子里面显然是真实的杀戮,又或许因为那是她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总之看Island L的时候,他硬得很厉害,当时,好巧不巧的,她的那个好朋友,那个精致得如同天人的栗色头发女博士生出现在他身边,于是他们有了一次。 很畅快。事后,那个叫做伍凌的女生显得很陶醉,意犹未尽,然后告诉他不用担心,因为她一直都有吃长期避孕药。 当然,现在他看的不是Island L,所以他的脑袋很热,下身却冰冷,但是他还是想看下去——毕竟,这是她回国之后他第一次见到她会动的样子。 但是他又咳嗽了。 “干爹,今天早上,孟爽开车送孙莉去了鑫姐的别墅。”蒋宁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蒋宁当时没多想,如果干爹觉得不妥,我一会把她……” “不用了,”他低声回答,“孟爽跟了我很久,我想她知道规矩。她心里对我始终有个疙瘩解不开。而且,王欢的事情,我想她虽然不说,但也怨我。” “干爹不怕周茗茗也怨您吗?昨天晚上她自己走的,蒋宁没有跟着她。” “小周和王欢不一样,她是知道我的心的。她是烈性子,也拗,而且我答应过她,所有的事情,按她自己的想法来,包括她的车也是。”他说,“不过,宁儿,既然你这么问,那就是觉得这件事小周也可能怨我,那,宁儿,你心里也怨过我吧。” “宁儿没有,干爹是好人,至于王欢,也只不过是说到做到而已。”蒋宁执着地把嘴撅起来,“干爹为老百姓做的太多了,昨天马志宏双规的事情传出来,街上的老百姓有放鞭炮吃喜面的,不管他们知道不知道,蒋宁却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让你陪马志宏这种畜生睡,你也不怨?” “不怨,能为干爹做事,蒋宁很开心。蒋宁的身子和命都是干爹的,别说是他,就是条狗,只要干爹需要,蒋宁也会……”蒋宁还待说下去,但他却把蒋宁的话打断了。 “宁儿,这些年委屈你了。其实你队里的小伙子,其实很多都不错的。” 这句话出口,黑色劳斯莱斯的车身抖了抖,才恢复平稳。 “干爹,蒋宁知错了。” “傻丫头,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就像人要吃饭要喝水,哪里错了。鑫鑫也好、孙莉她们也好我都不管,其实,我也没资格管。何况是你,花一样的年纪……其实,你能全心全意帮我,我已经很知足了。”他把眼睛眯起来,声音依然平稳低沉。 “谢干爹,不过,蒋宁想让干爹知道,不管别人如何,即便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干爹,蒋宁也会陪着干爹……”蒋宁深深吸了口气,语速有些急促,“蒋宁知道,自己比不上丽娜姐,也比不上曲凡,甚至,也不像鑫姐或者孙莉她们值得干爹管。蒋宁只愿意做干爹身边的一头恶鬼,把所有背叛干爹的都吃掉。但是,蒋宁想让干爹知道,周茗茗她们能为干爹做的,蒋宁一样可以,但蒋宁和她们也不一样,只要干爹需要,蒋宁随时可以为了干爹粉身碎骨。”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头仰靠在头枕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蒋宁也便沉默,抿着薄薄的嘴唇,手紧紧捏在方向盘上,指节的位置,因为用力,稍稍有些发青。 手机屏幕上,红蝶身边的男人已经变成了五个,那放肆得有些浪荡的呻吟声通过耳机钻进脑子里,开始让他觉得有些烦躁。 于是他终于把这个界面关掉,退回到手机的壁纸界面——屏幕上是一副老照片的扫描版,上面的女人和红蝶有几分像,只是身量稍高,一头火红的头发扎了个干练的马尾,一身劲装,面容温婉,眼光却有三分凌厉。 夕阳亮的让人有些目眩,他忽然觉得手机屏幕上的女人似乎也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于是他闭上眼睛,可是眼前手机上那女人的样子却更清楚了。 周茗茗 夕阳的光辉是金色的,从窗口射进来,把雪白的床单上映照得金灿灿的。床上的女人一身赤裸,纹理细致的皮肤,在夕阳的映照下,也被镀上一层金晖。眼睛微微闭着,那张绝美的面庞显得苍白而虚弱,双腿分开,丰腴的大腿内侧和被阴毛覆盖的阴道口,血迹斑斑。身下的床单,点点鲜红,仿佛梅花,鲜艳得有些凄凉。 她原本隆起的小腹已经软下去,皮肤显得有些松弛,而那一头银色的长发,显得凌乱而蓬松,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周茗茗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眼睛张开,模模糊糊看见身边一直蜷缩却倏然惊起的红衣女孩,看见她蓝眼睛里的伤感和担心。 身体好痛,但是眼前菲儿的样子更让她觉得心痛——当然,让她心痛的远不只这些。于是,她汇集了身上仅有的力量,费力地开口,声音显得异常虚弱,连一点点中气都没有了: “菲儿……都结束了吗……他在哪儿?……我刚刚昏过去了?” “嗯。”菲儿的眼圈通红,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她强伸出手来和她相握,“茗茗姐,你还好吗?疼不疼?” “他在哪儿?”周茗茗似乎没有听到菲儿的问话,只是又问了一句。 菲儿的身体明显地摇晃了一下,但还是稳住了,她的嘴唇发颤,声音有些虚弱,“小雷……他……在杨琳姐那……你……要不要看看他?对不起……你没答应他叫这个名字的。” “没关系,我想他会喜欢,我终于把他生下来了,这就好,现在不去了,”周茗茗说。刚才,她很着急很惦念,但听着菲儿的话,忽然之间,她莫名地觉得安心了,甚至身上也开始有了一点点力量。于是她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摸到枕边那条深蓝色的发带,开始把散乱的白头发绑成一个马尾,信口说了一句,“说不定很快就见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菲儿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狠狠地缩了缩,但是她咬了咬嘴唇,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 但是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周茗茗的眼睛,她忽然觉得自己对菲儿可能太残忍了,但是她觉得有句话憋在心里很难受,所以她终于还是问出来,“对了,菲儿,我有点好奇,他,小雷……像谁多一些?” “我觉得像你多一些,但是他闭着眼睛的样子像姐夫……他的五官很清楚……是个……很帅的男孩子呢……”菲儿回答,开始她是强笑着的,但是声音有些发颤,开始哽咽。终于,菲儿垂下头,长长地抽泣了一声。 “哦,那就好,和我想的差不多。”周茗茗很诧异自己竟然没有哭,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把马尾辫盘起来,直到在头顶盘成一个紧紧的发髻,“对了,琳子和Helene呢?” “杨琳姐去给默儿做身体检查和术前准备了,谢医生本来一直陪着你,结果刚刚新来个吃安眠药自杀的急症病人,”菲儿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好巧不巧,我和那女孩在商务酒会上见过,她也是我的顾客之一。大家都叫她夕颜,但实际上是北边B市李家的二小姐,也算我的远亲,和家里处得一般,自己先跑去海外留学,再自己来这边闯出了一片事业。很年轻也很漂亮的一个女孩,玩的时候会放得很开,脾气很直,而且最难得的,三观很正。” “哦?那现在呢?”周茗茗难得的有些好奇,她觉得有些冷,于是拿起身边的黑色罩衫穿上了。 “不知是她的安眠药剂量不够还是质量不行,总之她吃下安眠药后没有睡着,还很难受,但是她在自杀之前却把手机丢掉了所以没法求救,只能自己用可乐洗胃,还好,她的好朋友恰好赶了来,送她过来,”菲儿说着,扶住了周茗茗的身体,帮她把裤子穿上,“听夕颜那个朋友说,夕颜也是倒霉,在受伤最深的时候,她那个不靠谱的心理咨询师竟然劝她一了百了,这是杀人。” “菲儿,知道吗,有时候,人心里的结靠外人是解不开的,死一次未必是个坏选择,至少能让人看明白很多事。”周茗茗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菲儿一眼,“那现在,这女孩怎样了,她醒了以后,是不是也开始骂她的心理医生了?” “有谢医生在,应该没大事了……但是,听说她醒过来之后就只是发呆,不说也不动。” “看来,她的路还长。”周茗茗说着,拿起手机,似乎在和谁发消息,嘴里却继续问着,“那,你知道她一开始受伤的原因吗?” “她只是说,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拿走了一件她最重要的东西。”菲儿的表情有些茫然,用纸巾擦了擦眼角,“茗茗姐你问这些干什么,现在你应该好好休息。” “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者感同身受,总之我忽然对这个叫夕颜的女孩很感兴趣,菲儿,陪我去看看她吧,我想和她聊几句,另外,我还有点事要找岚岚帮忙。”周茗茗说着,开始慢慢地站起身,“还有,小蝶回来了,我们还没见过。现在时间还早,所以我想抓紧时间完成这里的事情,然后去看看她。” 吕绿 吕绿斜靠在躺椅上,认真地看着红蝶胸口的纹身。当然她知道这个纹身的作者是谁,因为很多年前,同样是那双有魔力的手在她身上纹上了这条从脚踝绕过身体爬到胸口的常春藤。 其实,如果不是她介绍,红蝶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童晓芳的。 所以,她们才成了这座城市里新的红和绿,红蝶和吕绿,Lady Crimson和Miss Emerald,就像很多年前的那对叫做赤狐和青柳的异姓好姊妹。 ——当然,赤狐也好青柳也罢,现在都早已经变成一些人的怀念和更多人的传说了。 ——那么,我们呢?许多年以后,我们会是什么? 吕绿忽然想找童晓芳升级一下自己的纹身,让她和自己的ID更符合。毕竟,Miss Emerald实际的ID是Emerald Boa,就像Lady Crimson实际上是Red Butterfly。 现在,那只红色的蝴蝶正随着那只它栖身的翘挺乳房的颠动翩翩飞舞。那具身体,鲜活而生动,魅惑得活色生香。 红蝶倚在一个男人的躯体上,后背靠着男人的前胸,两条腿放浪地分开。屁股贴着男人的下腹摩擦,方便那个深深插入她直肠的大家伙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而另一个男性躯体则跪在她身前,用那根勃起的阳具一下下深深插入女孩的蜜壶里,手却放肆地抓住她的一只鲜嫩乳房。他似乎想去和她接吻,但是她那两片娇艳的嘴唇却始终被另外两根粗细不等的肉棒轮流占据着,而手却帮着套动从旁边凑过来的新家伙。 汗珠,如珍珠般在红蝶身上凝聚,然后顺着她吹弹得破的白皮肤滑下来,打在游泳池旁的地砖上。头发沾湿了,贴在鬓边,原本修建整齐的可爱阴毛黏成一绺一绺的,蟠曲在那座微微坟起的香丘上,如同被雨打湿的春草。 她在呻吟,那是一种婉转而放浪的声音,高低起伏,没有任何的压抑——作为不熟悉她的人,几乎无法想象这个清纯如女学生,甚至双颊上还带着一点点婴儿肥的女孩子能用如此这样甚至连大多数妓女都没有尝试过的姿势和这样一群面目各异的男子肆意地交欢。 其实吕绿更在意的是,她见过太多淫荡的女人,包括她自己,但是很少有人能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淫,也从没有一个女人会有一双如此清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似乎始终在笑,不时看向不远处架设的那个亮着小小红灯的摄像头。 吕绿当然知道红蝶在直播,而且,作为怡红快绿的管理者,她也能看到所有在这个直播间里的ID。所以她自然知道老聂也在里面。 ——小蝶应该就是想让他看到吧,很久没亲眼看过她这样了,果然比网上好看多了。 吕绿想着,伸展了一下身体,边看着红蝶的表演,边用手指把刚才狂欢里溅在眼角和鬓边的白浊精液刮下来。只是,这次她没有直接把这些混合着两三种不同DNA的液体直接放到嘴里吃掉,而是恶作剧般的把它们抹在手里那个乌黑发亮的抱住枕头带着绒球睡帽木制人偶的头上和脸上。 小黑人憨笑着,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长出了白头发白胡子和白眉毛。 “该怎么叫你呢?小弟弟还是老爷爷?”吕绿自言自语,笑着伸了个懒腰,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新作品。 她把一绺墨绿色的头发绕在依然沾着精液的食指上,对着那个小家伙吃吃地笑,“小家伙,你说,我的下一个造型,染成白头发好不好?嗯……不过我还是觉得绿色更适合我,呵呵……”她刮了刮小黑人胖胖的脸蛋,把他的脸转向池边肆意交欢的红蝶,又转向自己。 “喂,你喜欢红色还是绿色?她和我,誰更吸引你一点?”她摇晃着黑色玩偶的身体,自言自语,“什么,喜欢我?哈哈,喜欢我什么呢?是因为我比她更贱吗?如果我变成个丑八怪或者老奶奶,你还会喜欢我吗?小色鬼。”她说着,把一点点精液摸到小黑人的小鸡鸡上,然后又伸出舌尖,舔掉,让自己的唾液在粉嫩的舌尖和人偶那小小的黑色凸起之间拉出一条晶莹的蜘蛛丝,“男人都是一样,所以你也一样,怎么样,喜欢你小绿姐的blow job吗?我可是怡红快绿,或者这座城市的公共RBQ,你想不想也来试试?” 她说着,索性分开腿,把那个小黑人的头向着自己阴道里压进去。 “喂,小淫娃,玩什么呢?” 她听见这问话,感觉到一只温软的手按在她肩头,于是她回头,看到伍凌晶亮的眸子。 “喏,和这小家伙聊天呢。“吕绿微笑,把小黑人从身体里拿出来,朝伍凌递过去。小黑人的白头发被蹭掉了一点,但是他那张笑嘻嘻的脸却更湿了,好像睡梦中流出来的口水。 “这个小黑人怎么会在你手里?”伍凌把小黑人接过来,颠来倒去地看,表情难得的有些诧异,甚至没有注意到那些精液已经沾到她手上了。 “上午去花店给小蝶买花时,从朋友那顺来的。” 吕绿毫不在意地说着,没去看伍凌微微张开的嘴,却把眼睛又转向红蝶——她似乎换了个跪伏的姿势,垂下来的乳房仿佛水蜜桃,“很可爱吧,我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上了。” “你经常说的那个开花店的朋友,就是霞儿,那个叫做赵霞的女孩子?”伍凌微微皱了皱精致的眉。 “是啊,她身体不大好,心里想着疯却总是不好意思,不过她最近终于告别处女了,喂我说伍凌你怎么了?”吕绿说着,仿佛刚刚忽然注意到伍凌皱起的眉毛一样,咧开嘴朝她笑笑,“你的表情好像我拿了国宝所以马上就要被枪毙了一样。” “小绿,这个小黑人……霞儿没和你说它是干什么的?” “没,是觉得可爱才找她要的,她说这东西或许对我有用,但是我还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吕绿随随便便地说着,“你是不是知道这个小黑人的事情?知道的话,就别卖关子赶紧告诉我。” 伍凌没说话,只是在吕绿面前把围在身上的大毛巾解开——里面的赤裸躯体完美无瑕,精致如瓷,只是在腰间斜斜地挂了条白金腰链——靠近左胯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吊坠,赫然也是一个小黑人。 “咦?你也有一个?”吕绿的表情好像是猫见到了小鱼干,一下子从躺椅上跳起来,不由分说把伍凌腰上的小黑人接下来,仔细地把这两个小黑人加以比较——材质神态却是完全一样,只是伍凌的小黑人打扮得像个法官而她自己的那个在抱着枕头呼呼睡,还有伍凌的小黑人脚心刻了个阿拉伯数字5,而她自己的,却是个9。 “这是……十个小黑人吗?我有点印象了,似乎在你的那个子版里见过,但是没太注意是什么。”吕绿怔了怔,咧嘴朝伍凌笑笑,“不好意思,我一直拿怡红快绿只当我的约炮平台和实验基地了,其它的东西看得还真少。”她说着,便从桌上抓起自己的手机,坐到椅子上,开始垂下头翻阅。 那头墨绿色的头发仿佛水草一样垂下来,把吕绿的眼睛遮住了。 伍凌 伍凌就这样一身赤裸地站在那里,她看不清眼前的绿头发女人的脸,只能看到她那两片紧抿的薄薄嘴唇,还有她翘起的二郎腿上那条盘绕而上直到胸口的常春藤。 然后,她又转过头看着那个仍在男人堆里婉转呻吟的娃娃脸女孩,还有她胸口起伏飞舞的红蝴蝶。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怡红和快绿,两个同样淫荡却又迥然不同的女人。这个死亡派对,本来是为了其中的一个准备的,但是现在,另一个却拿到了门票。